Tuesday 1 April 2014

解讀族群/種族盛衰

為什麼有些國家較其他國家富強?或是為什麼一國之內的不同文化群體,會在不同層面有著表現差距?不同時代的人,會對這些提問,提供不同的主流看法。

比方說,從19世紀到20世紀初,西方的主流意見傾向人種差異論,認為白人較其他人種優越。只是,耐人尋思的是,白人國家或社會中,也同樣會出現不同等級的白人等級論,如西北歐人較看不起東歐或南歐人,或英國人看不起愛爾蘭人。顯見,種族主義也並不全然是個生物性概念,而頗具勢利性,也就是,它也是個階級概念,或是社會類別(Social Category)。說白了就是,只要一個國家或文化群體、種族、族群富強起來,就會被人看得起,反之亦然。

進入20世紀后期,由于種族主義在形式上被抨擊,其他因由便取而代之。就國家的落后,或由盛而衰言(如菲律賓、阿根廷),較流行的看法是,既得利益集團阻礙了國家的進步,或是統治集團根本就是劫匪(Bandit),以致搞得民不聊生。就文化群體言,則較多傾向從歷史因素、政治壓迫、經濟剝削或價值取向來分析。

最近當紅的AmyChua與Rubenfeld合著的《三合一配套》The Triple Package一書(2014)便從群體自豪感、不安感與有能力控制衝動,三個配套因素來分析,何以美國的一些模範少數群體(Model Minority),如東亞人、猶太人或摩門教徒(Mormon),在各方面的表現,均優于其他種族或族群。說起來,這種說法一點也不新鮮,德國的知名社會經濟學者韋伯(Max Weber)早就提出過新教倫理(Protestant Ethic)論,指出,信奉新教(即抗議宗)的西北歐人,較信奉天主教或其他宗教者,更具有推動資本主義發展的動能。這個新教倫理推動資本主義的說法,早已成了社會學科的常規智慧。當然,常規智慧也非無懈可擊。

用經濟學術語來表達,則是所謂的延后享受(Delayed Gratification)論。用華人的俗語表達便是先苦后甜、苦盡甘來觀。也就是AmyChua所說的不安感與控制衝動。一個國家或族群,若能抑制即時享受(Instant Gratification),為了未來的興隆發達而投資、學習、犧牲,自然較有可能取得較好的成就。只是,這也有其代價,如犧牲現時的享受、消耗性消費、少浪費時間、多奮鬥向上,以至于時時像上緊了的發條般爭取時間投資、充電。可以說,這也是一種為了未來(而非現在),為了下一代(而非這一代)而活的人生觀。極端的結果則是,自殺率也可能偏高,如日本、韓國與芬蘭的人均自殺率便是名列世界前排。約言之,這是種得失相等的選擇,也是一種價值取向與社會壓力。

群體優惠政策幫倒忙

無獨有偶,在2013,美國一位頗右傾的經濟學家Thomas Sowell也出了本《知識分子與種族》(Intellectuals and Race)的書。作者認為,知識分子是種以從事思想為職業的群體(或可稱為思想工作者Idea-Worker)。這些知識分子的一個特點是,他們雖然可影響大眾,可從不必為他們的失誤付出代價。在企業界,決策失誤,可能導致企業破產,可思想工作者卻可逍遙法外,不必為其錯診或開錯藥方負責!

Sowell認為,文化群體∕種族的盛衰,實與公共政策相關,而群體優惠政策(Group Preference Policy),如印度、美國與大馬的族基扶弱政策,是致成國家與特定族群積弱不振的主因。因為,為了似是而非的正義與平等觀(Make-Believe Equality),常使名為扶弱,實為濟強扶富的公共政策得以無限期實施,與自我擴張,如從一原定小範圍擴張到起出原本範圍的自我擴張性。

與此同時,這種政策也成了一種自我擴張的種族產業(Race Industry),即越來越多人靠這個群體優惠政策吃飯,進而掏空了個人、群體,與國家的潛能,如拐杖文化(Dependency Culture),便是始料不及的幫倒忙。

Sowell也認為,不同族群∕種族在收入、就業、教育表現、犯罪率、社會問題等出現差距,得從技能、經驗、文化、價值觀等方面來分析,而教育與技能的取得與否,比常被有權有勢者騎劫掉的群體優惠政策更有效。簡言之,授之以漁(技能)比授之以魚實際有效。

評論 ·:東方日報 · 孫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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