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6 September 2021

救我的人,曾是我最恨的人!

羅迪克是一個英國戰俘,那次他不幸被俘,和許多戰俘一樣,被押送到一座德國集中營。

集中營裡有近千名戰俘,全部是英國戰俘。 他們被迫忍受著非人待遇,天天像牲口似的,從事無盡沉重的勞動。

幸運的事,羅迪克是英軍一名汽車兵,德國集中營的納粹兵裡缺少汽車兵,就在集中營的戰俘中招募司機。

當然,其實戰俘裡也有不少汽車兵,但卻沒人願意為納粹開車。因為,開車的任務是,專門運送每天被餓死或被殺害的戰友。

但是,羅迪克對此卻有很高的熱情,他表示自己很樂意做好這件事。

羅迪克終於當了納粹司機,然後變得粗暴殘忍。不僅對戰俘們吆喝也拳打腳踢;甚至,有的戰俘明明還沒死,他竟會扔他們上車。

顯然其它戰俘們非常憎恨他,並以各種方式警告羅迪克,他聽後,依然我行我素,戰俘們惡狠狠罵他:賣國賊,走狗!

而後納粹卻越來越喜歡羅迪克,他獲得集中營的高度信任。起初,羅迪克駕車出集中營的時候,納粹兵一定會押車,監視他的舉動。後來納粹索性由他一個人出入了。

羅迪克的戰友也在暗地裡襲擊他,好幾次他險些被昔日戰友打死。

在一次被瘋狂的毆打之後,羅迪克永遠失去了一隻手,同時也失去了利用價值。再也無法繼續開車的他,像扔破麻袋似的,被納粹拋棄了。

沒有了納粹的保護,羅迪克陷入了戰俘們無情的報復之中。一個雨天,他在孤獨淒慘的境況下,死在集中營陰濕的牆角裡。

六十年過去了,羅迪克家鄉的人們,似乎早已不記得他了;羅迪克家族的人,好像也刻意在迴避著關於他的一切。

羅迪克就這樣被淹沒在歲月的塵埃裡。

然而有一天,英國一家發行量不小的報紙顯著的位置上,登載了一篇題為《救我的人,曾是我最恨的人》的文章:

集中營裡有一個叫羅迪克的叛徒,甘願為納粹賣命。那天,生病的我並沒有死,他卻強行把我扔上卡車,對納粹說準備把我埋掉。

可是,令我震驚的是,車到半路,羅迪克停了車,扛起奄奄一息的我,放到一棵大樹的隱蔽處,並留下了幾塊黑麵包和一壺水,急促的對我說,如果你能活著,請來看這棵樹。然後,他就急匆匆開車走了。

登載這則篇幅很短的故事不久,報社陸續接到不少電話。

無一例外,打電話的人都是二戰老兵,而且是曾經不幸成為戰俘的老兵。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無一例外,這十二位來電話的老兵,來自同一座集中營,那座羅迪克所在的集中營。

十二個老兵敘述的故事,幾乎都是報上登載的那個故事的翻版:他們被羅迪克放在一棵大樹下,然後,因此而死裡逃生。

尤其令人注意的是,每當羅迪克駕車離開時,對每一個戰友說的都是,如果你活著,請來看這棵樹。

編寫並推薦登載這篇稿子的,是一位從戰爭中走過來的老編輯。憑職業嗅覺,敏感的他判定,這棵被羅迪克反覆提到的樹,一定大有玄機。

老編輯立即組織了十三位老兵,沿著當年死裡逃生的路線,去尋找那棵無法判定是否還存在的大樹。當一行人來到目的地,山谷依舊,大樹依舊。

一個老兵率先撲進大樹的懷抱,啜泣中,他在樹洞裡找到只早已鏽蝕了的鐵盒。

當他們七手八腳取出並打開了盒子,一本破損的日記,和很多張泛黃、發霉的照片赫然呈現在大家眼前。

他們小心翼翼的翻開日記本:

今天我又救出了一位戰友,這已經是第28個了. . . 但願他能活下去. . . 今天又有20位戰友死去. . . 昨天深夜,戰友們又一次狠狠的打了我. . . 可我一定要堅持下去,無論如何也不說出真相,那樣,我才能救出更多的人。

親愛的戰友們,我只有一個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活著,請來看看這棵樹。

老編輯的聲音早已哽噎,老兵們的淚流早已滿面。站在樹下的每一個頭髮花白的人,直到此時才完全清楚,羅迪克一共救了三十六名英國戰俘。

今天,仍然活在世界上的,也許還不止眼前的十三個。留在樹洞裡的關於戰俘集中營的日記和照片,是留給世界揭露控訴納粹罪惡的鐵證。

與老兵們分手不久,老編輯所在的那家報紙,登載了羅迪克感人事蹟。

那處沉寂的山谷和那棵不倒的大樹周圍,因為報導而吸引許多人紛紛前來祭奠羅迪克,並表達對他的敬仰。

理所當然的,羅迪克瞬間成為了舉國皆知的英雄。

一個作家來到這座山谷,將不知名野花紮成的花束,放在了簡樸的紀念碑上。

後來,他在一本書裡寫下:

堅守真理需要代價,沒有堅韌不拔忍辱負重精神,絕對做不到。

能夠為了行神眼中看為正的崇高使命,始終忍辱負重的人,他的名字終將成為完美的旗幟而高揚,讓後人永誌不忘。

http://www.360doc.com/content/20/1129/13/31655471_948539797.shtml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