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31 October 2016

Bob Dylan的沉默是一种宣言

1964年夏天,鲍勃·迪伦(Bob Dylan)推出了他的第四张专辑《鲍勃·迪伦的另一面》(Another Side of Bob Dylan),里面有《宝贝儿,那不是我》(It Ain’t Me Babe)这首歌。“从我的窗边离开,是快是慢都由你,”歌曲开头唱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宝贝儿。你需要的不是我。”

那年秋天,哲学家让-保罗·萨特(Jean-Paul Sartre)在一份公开声明中发出了异曲同工的论调,解释了虽然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但自己为什么不打算接受。他坚称,“作家”必须“拒绝让自己被塑造为一个功成名就的大师,哪怕是在最光荣的情况之下”。迪伦是在对一个想象中的爱人说话,萨特面对的则是真实存在的瑞典学院(Swedish Academy),但他们传达的信息是相似的:如果你喜欢的是真实的我,就不要试图把我变成我所不是的样子。

我们不知道52年前的那个秋天,迪伦是否注意到了萨特的举动。但现在自己也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时,他似乎在追随萨特的脚步。实际上,迪伦比那位哲学家更进一步:他没有拒绝诺贝尔文学奖,而是压根不承认它的存在。他没有发表声明,甚至没有给瑞典学院回电话。鲍勃·迪伦官方网站上曾短暂出现过有关他获奖的信息,但接着就被删除了——是否是他的授意,没人知道。瑞典人习惯了获奖者表现出更大的感恩之情,现在似乎也失去了耐心:瑞典学院的一位成员称迪伦的行为“无礼且傲慢”。

这样的事态转变似乎饱含着因果报应的成分。自托妮·莫利森(Toni Morrison)1993年获得该奖项之后,在近四分之一世纪的时间里,诺贝尔奖委员会好像一直就当美国文学不存在一样——现在轮到一位美国人当诺贝尔奖委员会不存在了。将这一奖项授予迪伦,是对经常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所有美国优秀小说家和诗人的一种侮辱。其中传达的信息不言而喻:传统定义上的美国文学就是不够好。这种想法荒唐可笑,但却不妨碍瑞典人真的这么想:2008年,瑞典文学院常任秘书霍勒斯·恩达尔(Horace Engdahl)曾宣称,美国作家“并不真正参与大的文学对话”,他们被自己的“无知”给局限了。

不过,很难说迪伦是有意这样保持沉默,以维护美国文学的荣誉。(他毕竟接受了普利策因其“极富诗意的歌词创作”而授予他的奖项。)没人知道他的意图——鲍勃·迪伦总是很难解读,不管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一名歌词作者,这是人们喜爱他的一个原因。但是,为了理解和称赞他的沉默,最好还是回到萨特,尤其是他的“虚假信念”(bad faith,指人类在社会压力下接受虚假价值观,放弃内心自由,做出虚伪的行为,中译或为“自欺”——译注)观念。

萨特在《存在与虚无》(Being and Nothingness)一书中解释道,“虚假信念”是本真的反面。之所以会存在虚假的信念,是因为人类无法像墨水池之为墨水池那样,单纯地成为自己。更确切地说,因为我们是自由的,所以我们必须“使自己成为自己的样子”。在一个著名的段落中,萨特举了一个咖啡馆侍者的例子。这名男侍者在做自己的每项工作时,都有点太到位、太热情,太过虚情假意。他是一个在扮演侍者这个角色的侍者。但这种“成为自己所不是的样子”的做法是对自由的放弃;它要求你把自己变成一个客体、一种角色,用来给别人看。要想保持自由、保持“真诚信念”(good faith),则需要一直做不受局限的、自由而变化多端的人,也就是我们真实的样子,哪怕这是一种令人焦虑的生活方式。

这种思维方式就是曾被称为存在主义的东西,迪伦是它结出最大的硕果之一。像一个完全无人知晓的人、一块滚动的石头一样活着,就是秉持萨特所谓的真诚信念活着。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迪伦的生活给人的陌生感,可以被看作面对巨大的名声压力时不顾一切维持这种自由的努力。同样是在1964年,《纽约客》曾发表一篇迪伦的人物特写,其中引用他的话写道,他“不想再为人们写歌”,而是想“依照自己的内心创作”。

然而,成为一名诺贝尔奖获得者,意味着允许“人们”定义你是谁,意味着成为一个客体和公众人物,而非自由的个体。诺贝尔奖实际上是虚假信念的终极版本:一小群瑞典评论家冒充上帝的代言人,公众则假装诺贝尔奖得主是文学的化身。所有这些伪装都与真正的文学精神相悖,而真正的文学精神只存在于读者和作者之间个人层面的交汇当中。迪伦可能还是会接受这个奖项,但到目前为止,他拒绝接受瑞典学院的权威的行为堪称一种绝佳的示范,呈现了何为真正的艺术自由与哲学自由。

Adam Kirsch:诗人和评论家,最近著有《人与书籍:18本犹太文学经典》(The People and the Books: 18 Classics of Jewish Literature)
翻译:常青


本文内容版权归纽约时报公司
http://cn.nytimes.com/opinion/20161027/the-meaning-of-bob-dylans-silence/

Friday 28 October 2016

陰謀與動機、後果與責任

 ■ 李怡

前日文章蒙黃毓民以「陰謀論也許誅心,後果論卻是實相!」作回應。承教了。

拙文沒有將陰謀論與動機論、後果論與責任論加以辨析,恕老人有思慮不周語焉不詳之處。謹以此文作補充。

德國政治學大師韋伯(Max Weber,1864-1920年)認為,將「政治作為一種志業」(politics as a Vocation)

的從政者,需要貫徹兩種倫理,一種是「意圖倫理」,一種是「責任倫理」。前者是指從政者需以他們內在的心志與外在的終極目標來決定自己的政治行為。這就是從政動機。因此從政者有動機不但不是壞事,而且是理所當然。倘若沒有內在心志和外在目標,一味隨着政治利益而左搖右擺,就是卑鄙政客。

但人類政治行為不能僅僅從善良意願、良好動機、偉大信念等等出發,更重要的是考慮自己的行為可能產生的後果。一個政治人,需要熟慮自己的政治行為所產生的可以預見的後果,並對之負責。這就是韋伯提出的從政者的另一倫理,即「責任倫理」。

堅持意圖倫理的人,亦要考慮責任;強調責任倫理的人,也要有自己的意圖。只講意圖倫理,那就會只關心自己的動機是否純正,所做的事是否對得起良知,至於自己的行為是否能產生合乎理想的後果,或後果竟與意圖相反,往往就顧不到。要使意圖能夠逐步實現,就要貫徹責任倫理,即每一政治行為,必慮及它的現實後果,而不應只從自己的道德、理念等願望出發。從政者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所導致的每一個後果負責。韋伯認為,政治家的基本素質是:投身理想目標的熱情,即意圖倫理;責任感與冷靜的判斷力,即責任倫理。

我所講的陰謀論不是指從政的動機,從政者必須在政治行為中表達自己的從政心志和意圖,亦即動機,若政治人由選舉產生,從政意圖更是選民投票給他們的主要理由。陰謀論是不看他們表達出來的意圖,而是以脆弱的依據去推斷他們是人還是鬼,無根據地說誰誰誰收共產黨錢,是共產黨卧底,目的是分裂民主派等等。這種以陰謀推斷的誅心論,與韋伯所說從政者的意圖,完全是兩回事。

我所講的後果論,也不是認為從政者不須為自己政治行為而產生的後果負責。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但是貫徹「責任倫理」所必須,而且是基本的做人原則。但近年社會流播的後果論,不是指對行為負責,而是以現實政治的種種沉淪崩壞現象,慣性地找個人來怪罪,結論是「一日最衰你玩嘢」。正如民主派分裂本是理念分歧造成,但後果論就說某人收了共產黨錢搞分裂。這次將梁振英連任、踐踏三權分立,也全部入梁游二人之數。這是社會政治意識的墮落。

在釐清陰謀與動機、後果與責任的區別之後,我希望梁游能夠明白,他們得不到公眾支持,很大程度是在他們身上,看不到這兩種倫理:從未清晰表述他們的意圖,也從未勇於表示承擔自己政治行為的責任。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61028/19814671

Monday 24 October 2016

「天下一家」與無限流徙

:盧斯達

移民是香港人的「民族性」,中國人也如此。避秦,或者討生活。在沒有飛機的年代,坐船出海,東南亞於是滿佈了華人。到了近代,去歐洲、去美國、加拿大的「華人」也越來越多。舊金山叫舊金山,就是一個非常中國中心論的名字。雨傘佔領期間,一個黃皮膚黑眼睛的芝加哥人跟我講了一件事。這個人在芝城經營拉麵店,他告訴我,他們本來想舉辦若干活動,聲援香港人抗爭,希望有當地傳媒報道。但活動未開始,當地的「華人商會」就向他們施壓,最後活動沒有舉辦,一切如常。

我們也聽說,各大歐美城市的同鄉、親宗組織,全部都有中國官方協調。有事情的時候,例如雨傘革命時期、習主席來訪要人搖旗吶喊,他們就行動起來。最近,一些「英國華人」也突然關心起香港的時事,譴責「支那論」。所謂「外國華人」是怎樣的東西?這些人移民的時候,究竟帶著怎麼樣的心態去?

很多「華人」離開母國之後,似乎並無融入另一個國家,而是成為母國播張海外的勢力網絡的其中一點。而這種強烈的異心,在「海外華人」來說似乎不受良心責備,不是不忠於新的共同體,這種與故國的強烈聯繫,在他們心中更可能是天經地義。

中國人並不是服膺西發里亞條約式的主權國家體系,雖然大家已經進入廿一世紀、中華人民共和國號稱自己是一個共和國,但實際上統治者和人民,都是帝國式的臣與民。紅色貴族是一個隨時離岸走人的特殊群體,而千萬人民由於差異很大,在官方不參與的時候,並無恆久的可以稱之為國族情感的共同體感受。

長久以來,我們屬於家庭、鄉鎮、宗族、行業、省籍等的共同體。但帝國本身是天下,天下不是一個共同體。正由於現實所不可能,所以才會有「天下一家」的理想。理想,即是未能、不可能實現的東西。

缺乏「國族認同」仍然是華人共有的心理結構。因此,「華人」脫華到達彼邦,宣誓當食生菜,固然是希望活在人傑地靈的世界一流異鄉,但懷有異心,繼續做法律上的X國人,但文化上政治上仍然是中國人,十分普遍。「海外華人」也會有充滿距離的離岸愛國主義,因為距離,所以不用負責。他們的海外捐款,推翻了滿清帝國,推動無數革命,但中國帝國主義壓迫其他地方時,海外華人也是搖旗吶喊的幫兇。

我有親戚是多代的泰國華僑。所謂華「僑」,就是僑居他方。但這些東南亞國家,不像講究「文化多元」和保護弱勢的西方國家,而有恆常而殘酷的種族鬥爭、排華活動。他們在泰國,仍講究低調和融合。很多人都不講究自己的華人世系,索性不知道就更好,因為雙重身份,不是一個能令你活得更好的身份。至於在現代西方,「華人」享受的優容就比較多。他們不只可以保留雙重的效忠,也享受白人政治正確文化環境的保護,他們甚至可以在市政府升起五星紅旗,嘗試在大都會辦有關毛澤東的節慶。

之前馬嶽有份的調查報告《Migrants and Democratization: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Chinese Immigrants inHong Kong》指,中國移民在香港需要四十年才能與主流群族的意識融合無間。我想事實上並不是人種問題、也不是出生地的問題、亦不是廣東話有沒有口音的問題,而是在政治意識上,他們與一般香港人存在距離。有人會在「住夠七年就不算新移民」的定義上玩文字遊戲,但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使技術上不是新移民,這群外來者都傾向大中國、反共意識淡薄、對現況傾向滿意等等。

即使在外國,過了一代兩代,他們仍視自己為「華僑」,對彼岸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仍抱持某種忠誠,何況一國兩制之下的特區中國人,只有一條羅湖橋分隔,那種忠誠的純度可想而知。天朝上國的影子,在現代世界遭遇弔詭的變型;天下一家,其陰暗面是天下人無法建立單一的共同體。在中國本土的中國人,也只是在靜定的狀態中經歷精神的流亡,以及無家。

http://dadazim.com/journal/2016/10/the-world-of-hua/

Friday 21 October 2016

污辱智慧

我们会不认同领袖的决定,这是正常的。但是当他们作出不当言论污辱我们的智慧,则又不同了。

举例,哈迪阿旺指他提呈的私人法案中提出的建议和伊斯兰刑法无关,只是纯粹寻求加强伊斯兰法庭的权力。

事实是这样吗?

然而,他和伊斯兰党不是一直声嘶力竭地寻求落实伊刑法吗?尽管他的建议不会令偷窃即断肢,婚外情即被丢石头致死的刑罚马上被执行,但是这会是迈向落实的第一步。毕竟这就是伊党所要的。

此外,总检察长说国家安全理事会法令并没有剥夺元首颁布紧急状态的权力。当然没有。紧急状态条文还在,只是国家安全理事会法令赋予首相权力将某些地区颁布为安全区,其实这种情况也是类似颁布紧急状态了。

国家安全理事会法令没有剥夺元首权力,但是给予首相与元首同等的权力。

然後,诺奥马说巫统与红衫军无关。唯在一张照片中,他不止穿上红衣出席红衫军活动,还绑一条红头巾,看起来就像走样的“蓝保”。

这些人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还期望人们相信,简直是污辱我们的智慧。

然而,问题就在於此。这些人的权力直接或间接源自於马来选票。我感到伤心的是,相当大部份的马来选民似乎非常着迷於他们的幼稚种族和宗教言论,被蒙敝了双眼,看不清事实。

Azmi Sharom/马大法律系副教授

http://www.sinchew.com.my/node/1578477/%E9%98%BF%E5%85%B9%E7%B1%B3%E2%80%A7%E6%B1%A1%E8%BE%B1%E6%99%BA%E6%85%A7

Tuesday 18 October 2016

人生交叉點

:李怡

在電視劇《瑯琊榜》中,每次皇帝對皇子的加封加賞,其實都含有對該皇子的警告:獲賞之後你要好自為之,要更忠心於父皇,更要夾着尾巴做人。若不明此意而自以為得寵,開始囂張弄權,那就是敗亡的開始。雖是電視假戲,實際上卻是中國專制主義政治文化千古不易的潛規則。

我想起四十年前的往事。當時我主編《七十年代》,在文革後期沒有緊跟中共的極左思潮,在毛去世、四人幫被捕後因報道和揭露四人幫的上台和下台,批判當時仍然流播的極左思潮,呼籲鄧小平復出,刊物反映了大陸幹部中潛在而不敢明言的反文革思想,受到中共逐漸重掌權力的領導層關注。大約1978年,中共在香港的高層負責人,表示邀我當政協委員。我以掌傳媒工作不方便為由委婉拒絕了。

1979年初,我去北京訪問並報道了當時火紅的民主牆。不久,魏京生被捕和審判,中共駐港高層提示我不要報道和評論此事,我沒有依從。接着,《七十年代》忽然被中共海關查禁。我在雜誌接連寫了三期社論表達對言論自由的堅持,明顯抗拒中共路線。隨後是過程艱困漫長、一言難盡的在財務與經營上的脫胎換骨,終於被中共明令杯葛封殺。對此,許家屯回憶錄也有談到。

1978年時香港政協的人數不多,對於中共來說,政協算是一種政治賞賜,我沒有接受這賞賜,是與中共關係疏離的分水嶺。倘若我接受了這賞賜,很可能就無法堅定走獨立輿論的道路,對魏京生和其他異見人士的聲援,對中共特權的揭露,甚而對香港前途問題的討論,《七十年代》就不會是後來所呈現的面貌了。

後有熟悉內情者告知,以當時我在香港左派中的地位和聲望,尤其在左派陣營中扭轉左傾思潮的影響力,我拒絕這項政治賞賜是不可思議的事,對掌權者來說這是不識好歹。但實際上,我的思想認識的轉變在多年前已開始。

人生交叉點是1970年3月至6月,我寢食不安地日夜思想着自己從少年時形成的人生目的、理想追求,開始深切懷疑過去篤信的「真理」,儘管還沒有徹底覺悟到社會主義、愛國主義的謬誤,但對追隨共產黨卻有保留了。上述這段日子,是妻子在深圳被隔離審查的時日。捫心而言,我絕不是因為妻子遭到橫逆這個私怨而對中共反感的。但這個打擊卻是從感情到理智促我深刻反思的觸媒。

過去,妻子與我共同走那條追隨共產黨的道路。她父親是中共在香港的地下黨幹,她在大陸升讀大學曾經受到重點培養。大學畢業後被調到寶安教書,後與我結婚,雖多次在寒暑假回香港探親,她也從不肯留下,仍然要回大陸為祖國服務。1970年6月,她審查後被釋放,我回大陸與她相見恍如隔世。她第一句悄悄對我說的話是:如果再有機會回香港,我不會回來了。

我的人生新階段就由她的這句話開始。我們幾個月不見,卻有共同的反思,儘管否定自己是痛苦的,但共同的想法是:應該從依附權力的道路走開去了。

(生命回望之四)

Monday 17 October 2016

小心輕放

:區家麟

近來身邊有不少「半百老翁」開始想像退休,每次我都記起一個「搖搖板與大象」的比喻,認真警告:小心,唔好死!

很多人都有類似經驗,工作繁重,累得快死,每天只睡幾小時,一樣龍馬精神、日理萬機;卻總在放下重擔,放假時才大病一場。退休是悠長假期,生命大轉變,更加高危。耳聞目睹,不少朋友人於退休短時間內健康急轉直下,退休好夢一場空。

研究焦慮的生物學家 Robert Salposky 以「搖搖板與大象」(Why don’t zebras get ulcers, p.14-15),解釋這種現象。一個人工作壓力大,會出現焦慮,身體起變化,激素失調。但是人體懂自我調節,長期重壓下,會釋放另一些激素平衡。故此,長期精神緊張的人,身體看來無甚大礙,但其實有大量不正常劑量的激素,艱苦地平衡着。

情況就像遊樂場的搖搖板,一邊的激素增加,身體會增加另一種激素以調節,壓力長期累積,有如兩頭大象坐在搖搖板的兩邊,暫時可以平衡,但危機一路累積。

首先,大象的存在,消耗身體的寶貴資源,本來用作長期維修或生長之能量,浪費了去處理短期的焦慮危機。再者,大象之笨重,會搗毀遊樂場的小花,令搖搖板加快損耗。

大象體型,也令卸重困難,一旦忽然退休,精神緊張一夜間消除時,有如兩頭大象的其中一頭瞬間消失,激素一下子失衡,重重跌一跤,大病一場。

如此看來,徹徹底底的「祼辭」,生活節奏一下子變化太大,大象硬着陸,激素翻滾失衡。也有不少朋友,勞碌大半生,職場上奮進前行,卻苦無時間經營「副業」,培養興趣;退休後一下子太空閒,苦悶無聊無目標,不只是心的折磨,也有損身體健康。

身體裏的大象,要小心輕放;生命中的副業,也要一早經營;如此這般,生命有take2,玩足往後三十年,最少到2047。

http://aukalun.blogspot.my/2016/10/blog-post_14.html

Friday 14 October 2016

人與人的緣分,由無明的一方決定

 ~吳九箴

當我覺醒後,我才發現,世間最可怕的人,不是小人,也不是壞人,而是無明的人。

我有位女性朋友,才結婚幾個月就離婚,原因是她不想看別人的臉色過生活。她說,婚後先生就去上班,算是高收入的主管階級,她在家閒著無聊,偶爾去逛街購物刷卡,也不過十幾萬元,她先生看了刷卡單,說要限制她的額度,她一氣之下,就把卡丟到先生臉上,說自己要去上班賺錢,然後自己去辦卡,去購物,去過自己的生活,再也不要看人家臉色。

我問她先生一個月的薪水多少?她很得意的說不多,大約只有十萬元。我聽了她的回答,內心開始為她的人生感到遺憾。

因為,從客觀的角度來看,她的先生不是個小氣的壞蛋,而且也應該是個能包容的人;相對的,她的衝動,反而是結束兩人緣分的關鍵。

尤其,當一個男人當到了主管級,雖然賺的錢不算少,但工作的壓力想必也是很大的,相信他也是怕老婆擔心,才沒有讓她知道工作上的辛苦,結果,她反而不知惜福,還覺得他的薪水太少。

像她這種活在「無明」中的人,老實說,我們身邊就一大堆。

我的鄰居是一位老實人,但自從被公司裁員失業後,就一直意志消沉,賦閒在家。他們家的每月開銷,包括房貸和小孩子的學費,都由他老婆在餐廳當會計,一肩扛起來。

雖然大家都很熱心,幫這位鄰居介紹工作,但他總是做沒幾天,就不想上班。後來,他開始去和人家賭博,一開始小賺一點錢,後來一輸再輸,連孩子的學費和生活費,也都拿去賭。

因此,我經常可以在半夜,聽到他們夫妻在吵架。後來,兩人吵到門外,驚動里長,這位失業的鄰居還請里長和我們這些住戶來評評理。他的意思是,他也是為這個家好,才會想去翻本,並不是他愛賭,而且他已經摸到賭錢的祕訣,只要再給他一點賭本,他會贏很多錢回來養家。

然而,他老婆卻哭著說,家裡的錢早就被拿光了,現在身上的一點錢,也是去娘家借來的,再拿走,小孩子要吃什麼?

里長和住戶們聽了,就說是鄰居不對,鄰居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後來,聽說他欠了地下錢莊很多錢,從此就沒有再回到這個家。

無知,人皆有之,只要你承認自己的無知,並不會危害他人。

然而,無明就是很恐怖的東西。

老子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所謂的無明,是你沒有覺察自己是無知的,甚至相信自己是對的,聽不進去別人的苦勸,而且還把自己的妄想付諸行動,害人害己。

因此,無明的人,是最可怕的,尤其這個人,是你的親人或有共同利害關係的人。

據說,我老家鄉下有一位大地主,生了三個女兒,這三個姐妹感情非常好,即使上學或回家讀書和睡覺,都在一起,不願分開,在鄉里間成為佳話。

然而,三姐妹長大各自嫁人後,大姐和二姐兩家人仍是住在一起,感情和以前一樣好,只是小妹嫁到遠地,嫁給了一個生意人。

過沒幾年,小妹的先生似乎生意不順,負債累累。有一天,小妹回家來,要求父母提前把家產分一分,父母聽了差點昏倒,大姐二姐也罵小妹不孝,但小妹又哭又鬧說自己本來就應該拿家產,現在她缺錢,提前拿有什麼不對?

父母拗不過她,最後答應把家裡的田產和不動產,分了三份。

小妹又哭鬧起來,說應該分成四份,她拿兩份,因為大姐二姐都沒有負債,先生又都有賺錢和積蓄,她的老公負債累累,難道全家人都對她見死不救?不怕她老來沒有依靠?

大姐二姐聽了很難過,她們並非在意那些家產,而是心寒小妺何時變得如此現實自私,又不講道理。

然而,小妹仗著父母寵愛她,哭鬧之外又絕食抗議,大家只好依了她。小妹拿走了家產後,大姐二姐也開始疏遠她,漸漸的和她形同陌路,可以說,她為了家產,斬斷了和家人的緣分。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深或淺,長或短,是否會變成善緣或惡緣,全由無明的一方決定。

我的一位高中同學,是經營健康食品的。

有一天,他來找我借錢,說周轉上有急用。我為了減輕他的心理負擔,就說乾脆買他的健康食品來吃,讓他有收入。

然而,他似乎以為我很有錢,每隔幾天,又抱一堆新的產品,來向我說明,說吃了對身體哪裡很好,很有幫助。我心想他可能又缺錢,於是又向他買了一堆。同時,向他暗示,我自己的收入也不高,而且家裡的健康食品,也已經堆成一座山了,幾年也吃不完,可以暫時不要進貨了。

他笑著說他懂這道理,我心想他應有自知之明,不會再來了。

想不到,才隔了一個禮拜,他又抱一堆什麼國外最新進口的產品,硬要我買下,而且為了感謝我的支持,除了再打折外,錢可以先欠著,等我日後手頭方便,再來向我收。

我聽了,心裡為他感到遺憾。我很清楚,這一次,我跟他的緣分真的盡了。

我開門見山的告訴他,不應該把我當呆子,把我的真心幫忙,看成是冤大頭。

他聽了氣得漲紅著臉,胡言亂語把我數落一頓就走了。從此,兩人沒有再聯絡。

人跟人,是否能做朋友,或是成為仇家,不是靠緣分,往往是由無明的一方決定的。

如果你在人際關係上,也有和我同樣的感慨和無奈,就先讓自己保持覺知吧!或許,在某些人眼裡,我們就是那個「無明的人」。

摘自<其實,你和你的煩惱都不存>

Wednesday 12 October 2016

1MDB再洗垮新國一銀行

安勤(Falcon Private Bank)涉弊案 

新加坡当局对一马公司案调查再有大动作。新加坡金融管理局今天宣布撤销安勤私人银行(Falcon Private Bank)的私人银行资格。

新国金管局在今天文告表示,这次的撤销动作是基于安勤银行出现“严重的反洗钱控制缺失,以及其瑞士总部和新加坡分行的高级管理层行为不当”。

“金管局也给予星展银行(DBS)和瑞士联合银行集团(UBS)新加坡分行罚款处分,因为他们违反金管局的反洗黑钱规范。”

新国金管局说明,这次的处分行动基于它对上述3家银行的调查,他们三者在2013年3月至2015年之间,不当处理一马公司相关的资金流。

“金管局的调查,受惠于数个海外监管机构的紧密合作,尤其是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

前董事长遭美国点名

今年8月17日,安勤银行也因涉嫌违新加坡反洗黑钱法令,遭新加坡中央银行和金管局禁止,在新加坡接受新业务。

安勤银行总部设在瑞士。新加坡分行是从2008年8月开始营运。该银行原先是由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 International Group,简称AIG)所掌控,安勤银行原本名为AIG私人银行。

2009年,阿尔巴投资PJS(Aabar Investment PJS)收购了AIG私人银行,将其易名成安勤银行。阿尔巴投资PJS是国际石油投资公司(IPIC)子公司。

阿尔巴投资PJS首席执行员是阿末巴达维(Mohamed Ahmed Badawy Al-Husseiny),他曾出任安勤银行董事长。IPIC董事经理则是卡迪(Khadem Abdulla Al Qubaisi)。

根据美国司法部诉状,阿末巴达维与卡迪遭点名,涉嫌挪用一马公司资金。

2013年就已发现弱点

新加坡金管局指出,它于2013年和2015年调查安勤银行。该局在2013年发现,该银行在承接客户决策与转账监督的弱点,进而发现该银行没遵守金管局的反洗黑钱规范。

“安勤银行因为这些违纪行径,交了30万新币罚款,金管局指示该商业银行,加强反洗黑钱规范的监控。”

“2015年调查发现更多违反规范的行径,还有总部高级管理层及新加坡分行经理严重的过失。”
安勤没防止利益冲突

新加坡金管局是基于以下原因,而决定撤回安勤银行的银行执照。

(一)安勤银行总部处理一个账户,而该账户客户与银行前董事长阿末巴达维有往来,但该银行总部无法防止利益冲突。阿末巴达维误导和影响新加坡分行,处理这名客户异常庞大的资金转账,即便这些转账已多次引发危险信号。

(二)安勤银行新加坡分行经理和总部的特定高级经理,影响新加坡分行履行责任的效率。他们的干预行径非常错误和糟糕,导致新加坡分行严重违反反洗黑钱规范。金管局得知,安勤银行新加坡分行经理施图尔辛格(Jens Sturzenegger),已于2016年10月5日遭新加坡商业事务部门逮捕。

(三)安勤银行不了解金管局的反洗黑钱规范与期望。在考量了安勤银行的全盘操守后,金管局评断,这家商业银行无法达到这些要求与期望。

金管局指出,安勤银行违反了该局《1014防范洗黑钱与反恐怖主义融资通告》的14项条列,因此要求该银行罚款430万新币。

该局指出,安勤银行违反的事项包括,没完善评估与客户账户有关的不法活动,进而记录可疑转账报告。

瑞意(BSI)因一马案被关闭

安勤银行是新加坡金管局因为一马公司案调查,所关闭的第二家银行。

今年5月24日,该局下令关闭瑞士瑞意银行在新加坡的子公司,理由是这家银行严重违反反洗黑钱准则,疏于监督银行行政,一些银行职员出现严重不良行为。

不仅如此,瑞意银行在瑞士母公司,也在瑞士面对刑事检控。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充公了该银行近4亿令吉的非法盈利,并批准另一家公司全面收购它,意味着瑞意银行走入历史。

另两家银行监管失误

同时,金管局说,它已完成调查,星展银行(DBS)和联合银行集团(UBS),与一马公司有关的资金流,也发现这两家银行违反反洗黑钱规范,及监管失误的问题。

该局说,这些问题包括,为客户开新账户的缺陷,查核资金来源的弱点,没有谨慎调查客户资金转账活动,及无法及时汇报可疑转账。

“从星展银行和联合银行集团所发现的监管事务问题,与特定银行职员有关。他们并无有效地履行职务。”

“金管局的调查没发现,这些银行拥有严重的监控弱点。”

分别罚款逾百万新币

金管局警告这两家银行,并指示它们管理层调查这些失误,迅速解决这些缺失,并纪律对付涉及的职员。

该局说,星展银行违反《626防范洗黑钱与反恐怖主义融资通告》10项条例,因此要求该银行罚款100万新币。至于联合银行集团则违反上述通告13项条例,而遭罚款130万新币。

“金管局也指示,星展银行和联合银行集团委任独立机构,以查核它们是否有效地落实纠正措施,并向金管局汇报审核结果。”

该局说,它也正在完成对渣打银行新加坡分行的调查,并将适时宣布调查结果。

“金管局已将莱佛士货币兑换私人有限公司(Raffeles Money Change),所处理的一马公司相关转账,交给商业事务部门跟进调查。”

https://www.malaysiakini.com/news/358656

Thursday 6 October 2016

沙巴本土政党冲击政局

沙巴“本土政黨”論述能否在來屆 大選發酵,擴大影響 面,仍有待觀察,不 過可以肯定的是,這 一波本土政治意識的 興起,已衝擊在野黨 的政治佈局。

沙巴公正党与行动党党要退党出走,撼动沙巴政坛,为来届大选增添不明朗因素。

公正党沙巴州主席拉京奥津宣布退党,率众另立新党,沙巴公正党失去龙头;而沙巴行动党里卡士区州议员王鸿俊则携6名州委出走,重创组织领导层。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股出走潮是以“本土意识”为基调。拉京奥津申请成立的新政党,是一个走多元种族路线的沙巴本土党。而出走的党要基本上也以“本土政党才能捍卫本土利益”的理由,合理化退党举动。较早时,前巫统副主席沙菲益亦宣布将领导一个本土政党。

沙巴这一股本土风潮,或多或少是受到砂拉越争取自主权的政治氛围所影响。在“本土政党”论述下,外来政党会受到排挤,然而前提是沙巴选民接受并认同这一套论述。

事实上,本土论述并非无往不利,杨德利领导的沙巴进步党于2008年退出国阵后,突显本土政权论述,但却无法引起广泛共鸣;另一方面,被标签为外来政党的行动党与公正党在沙巴选区却有所斩获。

由此可见,“本土政党”的招牌不一定能吸引选民,沙巴人民在某种程度上亦接受所谓的“外来政党”。

沙巴“本土政党”论述能否在来届大选发酵,扩大影响面,仍有待观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波本土政治意识的兴起,已冲击在野党的政治布局。

相对马来半岛,在野党于东马仍有颇大的开拓空间。就支持率而言,在野党在马来半岛所能取得支持已近顶点,进驻布城的关键在于能否在东马两州扩大政治版图。在野党希望来届大选能在沙巴取得进展,然而新冒起的本土政党,以及党要出走的现象,已打乱他们的如意算盘。

在野党处于弱势,需要互相配合,集中选票,才有望动摇沙巴国阵的江山,这是路人皆知之理,然而这一波党要出走及跳槽的浪潮已经损害在野党的互信,影响在野党的整合。

在合作基础受到破坏之下,沙巴在野党相信难以达成共识,以一对一方式挑战国阵,来届大选或出现多角战的局面。

一旦在野党互相争夺票源,分散选票,国阵即可坐收渔人之利。当然在这个分析框架下,仍要关注“本土政党”的论述能否掀起巨浪,席卷民心,左右选情。

http://www.sinchew.com.my/node/1573815/%E6%B2%99%E5%B7%B4%E6%9C%AC%E5%9C%9F%E6%94%BF%E5%85%9A%E5%86%B2%E5%87%BB%E6%94%BF%E5%B1%80

Wednesday 5 October 2016

政客是国家混乱的根源

:林瑞源

面对这么一些不再讲原则和道德的政治人物,只有人民才能拨乱反正,人民不能让权利睡着了。

目前国家的混乱源自一马公司、26亿政治献金及一号官员等课题,但政治人物的私心、投机等劣根性,让局面乱上加乱。

先举出两个例子证明政治是国家失序的祸根。

净选盟5.0集会日前在全国举行造势活动,由巫统大港区部主席嘉马领导的红衫军则展开抗衡行动,很明显的,就是要阻吓民众,压低11月19日集会的声势。

在民主原则下,红衫军也有集会的权利,但是不应逾越法律的界线,红衫军摩哆车队在霹雳州攻击净选盟的汽车,已经抵触了法律。法治是社会稳定的基石,因此警方必须采取行动,否则势必会有更多藐视法律之行径。

红衫军在去年的916集会,试图闯入茨厂街,并与警员发生肢体冲突,有警员因此受伤,但这项集会却获得赞扬,是政治人物让法不成法、法不能行。

第二个例子是以沙巴州议会反对党领袖拉京奥津为首的沙州希望联盟成员党领袖集体退党,反映沙巴政坛始终摆脱不了“青蛙作风”。

虽然这些沙巴在野党领袖美其名为了壮大沙巴本土在野党阵线、争取沙巴自主权,但是不能否认他们是看到巫统弱势的机会,企图争夺权位。

成立更多沙巴本土政党不会让反对力量更加强大,反而加剧矛盾,以里卡士州选区为例,其州议员王鸿俊跳槽,行动党在来届大选不可能放弃这个选区,三角战将让国阵坐收渔利。

拉京过往的记录也欠佳,他曾在1994年州选举后突然背叛沙巴团结党,导致团结党州政府倒台,由国阵执政沙巴。他加入巫统,和首长慕沙阿曼不和,再跳槽到公正党,如此人物,难保不会在关键时刻再倒戈相向。

即使沙巴本土政治意识高涨,人民也会审视他们的诚信,如果沙巴人对在野党没有信心,又如何改朝换代?

原本巫统面对信心危机对在野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过私欲、野心可能让机会稍纵即逝,也让民众意兴阑珊。

其他政治人物制造纷乱的例子还有很多,包括巫统部长忽然在国会放行伊斯兰党主席哈迪的伊斯兰刑事法私人法案,威胁了世俗国体制;巫青团副团长凯鲁报案指控3名前任高官参与推翻首相的阴谋,却无法提供证据,现在嘉马又指控IS渗透净选盟。

所以,要制止混乱就必须对政治进行规范,但是我们看到管制并不到位,还有放松的嫌疑。

以国家政治献金咨询委员会提出的政治献金及开销法令(PDEA)为例,法令理应是管制得更加严厉,但是该委员会不只建议个人及机构的政治献金不设限,还提议废除选举法令规定的竞选活动开销顶限。

人们记忆犹新的是,505大选在槟城出现的荒谬竞选情况,除了韩国PSY演出,还有幸运抽奖、派钱及免费晚餐,如果竞选开销没有设限,以后的选举会成什么样子?

该委员会应该做得更多,包括建议部长及高级官员公布财产,根据外国法律,提出违反政治献金及开销令的惩罚。

除了管制政治献金,也必须制定防止种族歧视的法令,遏止政治人物玩弄种族情绪,胡乱叫人回中国、回印度等等。

从政者必须受到更严厉的管制,以免他们走在灰色地带,把社会、种族关系和经济弄到一团糟。但是,立法权也是由他们主导及操纵,人们怎么能够期望他们立法来管制自己,除非他们真的是以国家与人民为重。

面对这么一些不再讲原则和道德的政治人物,只有人民才能拨乱反正,人民不能让权利睡着了。

http://www.sinchew.com.my/node/1573510/%E6%9E%97%E7%91%9E%E6%BA%90%E2%80%A7%E6%94%BF%E5%AE%A2%E6%98%AF%E5%9B%BD%E5%AE%B6%E6%B7%B7%E4%B9%B1%E7%9A%84%E6%A0%B9%E6%BA%90

Tuesday 4 October 2016

本土就是王道?

:王丽萍

沙州已存在多个以争取沙巴自主权的本土反对党,这些政党如今已可能多至10个手指都数不完,而且不断改名及结成联盟,除了对数个主要本土政党外,民间多数的政党与所谓的联盟印象模糊,而且至今仍未有多大作为。沙菲益与拉京如何在众多本土政党中标新立异丶打破困境,甚至在来届大选中突围?

沙巴州议会反对党领袖兼州公正党联委会主席拉京奥津“终於”宣布退党,另起炉灶,不过,较为出乎意外的是里卡士区州议员王鸿俊在同一个场合上,宣布与行动党6名沙州执委集体退党,蓝眼和火箭议员和一线领袖在短短几天内相继而去,元气大伤,沙巴政坛预料风云再起。

同场宣布退党的尚有公正党摩约区州议员特雷斯,并决定与早前退党的兵南邦国会议员达勒雷京同舟共济,投向前巫统副主席沙菲益的阵营。

拉京与沙菲益一样,皆选择本土政党的路线作为接下来的政治斗争目标与方向,而认同两人及本土政治斗争理念的希盟成员党国州议员,也纷纷各别投向两人的阵营,可见在本土政治意识抬头下,本土性与自主权议题叫好又叫座,相关课题也必将成为来届大选热门焦点与诉求。

沙本土政治意识抬头

沙州已存在多个以争取沙巴自主权的本土反对党,这些政党如今已可能多至10个手指都数不完,而且不断改名及结成联盟,除了对数个主要本土政党外,民间多数的政党与所谓的联盟印象模糊,而且至今仍未有多大作为。沙菲益与拉京如何在众多本土政党中标新立异丶打破困境,甚至在来届大选中突围?

此外,自505全国大选至今,反对党国州议员出走事件层出不穷,印证了沙巴政治人物跳槽文化依然挥之不去,即使跳槽人物经常引人诟病,但以人民利益之名跳槽者大有人在。接二连三的跳槽事件,使在上届大选中在沙巴这个国阵定存州掀起改朝换代小浪潮及反风,并夺得12州及3国议席民联/希盟与反对党阵营元气大伤;公正党在3年多来已有3名州议员及1国会议员出走,而行动党已有2名州议员出走,接下来估计还会有人跳槽。

反对党阵营,尤其本土反对党看似随着沙菲益与拉京的加入而有壮大之势,然而,在来届大选中反对党如何达致合作协议,以一对一抗衡国阵,预料将是最大的考验与挑战。

近年来州内本土政治意识强烈,但高喊自主权与本土性并非就是王道,过去本土政党在大选中的成绩可作为借鉴,而反对党之间的合作是关键之一,以便为州政治注入新的气象,若反对党还是一盘散沙,来届大选国阵相信依然会笑到最後。

http://www.sinchew.com.my/node/1573180/%E7%8E%8B%E4%B8%BD%E8%90%8D%C2%B7%E6%9C%AC%E5%9C%9F%E5%B0%B1%E6%98%AF%E7%8E%8B%E9%81%93%EF%BC%9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