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26 February 2016

民主社會培養民主意識

‧ 張濟作

政治人物常說:“民之所欲,常在我心”。社團組織的領導們也常說:“我們是根據章程,以民主方式推選出來的,大家推行集體領導,一切以民主為依歸。”我們生活的這個社會也常被稱為是尊奉民主制度的社會。民主既然是大家的共識,那麼培養民主意識應該是我們在家庭、學校及社會教育的核心價值。

當大部份人都在標榜和擁護民主時,弔詭的是,在實踐的過程中,有很多人的民主意識還是不及格的。

首先談政治部份。政治人物,特別是民選的議員們,身份上是民意代表。他們必須代表民意,而不是代表黨意。在政府(中央或州)決策的過程中,若是違背了民意,民意代表是需要代表人民向政府嗆聲的。這時候身為政府決策官員,不能祭出黨意,要求民代以黨員身份來順從。

很多時候,我們看到一些政治人物,換了位置,就換了一個腦袋。這是民主意識不足的例證。

其次談社團部份。社團領導,特別是主席會長們,是受委託成為組織的最高領導。對組織的奉獻上,他們當然出錢又出力,貢獻良多。不過,在攸關組織決策的過程中,並不能以誰出錢和請客吃飯的多寡來做判斷,大家還是需要在資訊公開和財務透明的情況之下,以民主的方式來表決的。

很多時候,我們也看到一些社團領導,當上高位,就以為是“最高領導”,一切以主席/會長為依歸,他說了算。這也是民主意識不足的例證。

民主意識的培養,當然需要從小做起。家庭教育是民主啟蒙的殿堂。如果父母在做決策的過程中,可以接納家庭成員(當然包括孩子)的意見,則民主意識會在孩子的內心萌芽。

學校教育也是民主啟蒙很重要的場合。學校師長在做決策時,如果能夠適當的採納孩子們的意見,則民主意識也會在孩子們的身上茁壯成長,未來出來社會之後,他們將成為民主先鋒,是社會改革的生力軍。

民主意識的培養,必須從每個人願意勇於表達個人意見和認真傾聽別人的意見開始。一項很基本的原則是,大家要遵守“少數服從多數,多數要尊重少數”的民主理念。

每個人的成長背景迥異,在接受家庭、學校和社會教育“涵化”的過程中,慢慢型朔成為一個具備獨特看法的個體。所以,個人擁有本身的意見和堅持是很正常的。不過,我們也同時必須謹記,他者也是跟我們不同,所以,必須尊重他人的意見和堅持。

民主社會的名言是:“我雖不同意你的意見,不過,我誓死維護你發言的權利。”總之,民主社會追求的是組織成員可以勇於表達個人意見,團體成員也尊重大家的不同看法和意見。在充份表達意見和思辨中,採取民主表決的方式做決策,大家以大部份人的意見為依歸,解決或免除一切不必要的紛爭。

舉凡紛爭不斷的政府、政黨或組織,其起因皆是有某部份領導認為其理念/原則不容妥協,即使是居於少數也是真理/最正確的,不容推翻。

這皆是起因於民主意識的不足。因此,我認為培養民主意識應是當務之急。選舉失敗、表決失敗、居於少數、不獲大部份認同,皆是民主社會的常態,我們必須能夠坦然接受。

民主意識教導我們吸取失敗的經驗,重新努力經營,再期待翻案或“改朝換代”,以實現自己的理念和理想。

評鑑一個人的民主意識和素養,端看他如何接受本身“居於少數”、“被推翻”、“被否決”時的反應,即可知悉一二。

希望大家期許自己成為具備民主意識的進步公民。

http://opinions.sinchew.com.my/node/39200#ixzz41EAoRdu0

Friday 19 February 2016

「佛」是什么?

佛殿里的塑像?画卷上的佛像?石窟中的雕像?还是……?每个人的答案肯定都不一样。那么到底什么才是「佛」?

佛,是佛陀的简称,梵语Buddha的音译,意思是「觉者」,一位觉悟宇宙人生真理的人。佛陀不仅遍知,还能洞悉众生内心与外境之间的互动关系,解脱一切生老病死带来的痛苦。

学佛,就是学习佛陀的「觉性」,用这把锁钥开启「自我的觉性」。佛,其实不要你信仰祂,而是要你找到自己。

如何找到自己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比食谱书里的菜拍得再美味,也比不上亲自做一道来吃,觉悟过程也是如此。

德国文学家赫曼‧赫塞在小说《流浪者之歌》里描述,主角席特哈尔塔为寻求生命的真理,跋涉千里终于见到活佛戈塔马,于是留在僧团里学法。

一段时间后,席特哈尔塔满脸疑惑地问活佛:「您说的法如此完美,却仍有瑕疵!」活佛不解,顿时语塞。

席特哈尔塔解释:「活佛不要怀疑,不是您说的不好,而是这些至高无上的真理,都是透过您自己思索、实践所领悟的,如此圆满无缺。只可惜并不是我自己所体悟的,最终仍不属于我。这才是最大的瑕疵呀!」

中国禅宗也有位赵州从谂禅师,高龄八十岁,始终无法参透,于是决定行脚天下,踏破无数双草鞋,多年后又回到原点,竟然开悟了。宋朝张无尽因而写下一首偈「赵州八十犹行脚,只为心头未悄然;及至归来无一事,始知空费草鞋钱。」

换个角度思考,赵州禅师看似在同一个原点上出发、开悟,但如果没用双脚走过,经历路途上的几许风光,怎能明白最美的禅法就在原点!如同汲汲向外追求的人,总会将心遗忘的原点般。

体悟的历程,佛陀走了三大阿僧祇劫,在六道里化身各种角色,尝遍人间酸甜苦辣,培植广大福慧,才成就今日的释迦牟尼佛。

众生却把佛陀当成神灯,拜一拜就希求祂变出财富、健康、名利……,认知上有了错误,自然离佛愈来愈远。

佛陀犹如光明,照耀觉性之灯,学佛就在找出自性那盏明灯,当你找到了,「佛」就在那了。

如果还是觉得佛陀很抽象,具体来说佛陀展现在三个面向上,称为「三身」——法身、报身、应化身。

佛——清净法身

佛,是觉性的象征,到底觉悟了什么呢?

二千五百多年前一个夜晚,印度悉达多太子坐在菩提树下,夜睹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当下悟得缘起法,证入永恒法身,成为释迦牟尼佛。

如果你因此认为看流星能开悟,可就错了。流星,只是悉达多开悟的因缘,见到流星生灭的「缘起法」才是关键!

万事万物都是「因缘生、因缘灭」,佛陀也以「生老病死」的无常示现缘起法。祂曾和弟子说:「我的肉身会年老衰坏,就像车子会破旧,你们要与无为的法身相应,生命才能与天地同长。而那绿色杨柳、青青松柏……都是我的法身呀!」

绿色杨柳、青青松柏的譬喻,说明一个道理,生活中任何的人事物,都离不开缘起,法身也无所不在。真理也不会随佛陀涅槃而消失,所谓「法性常存」。

如何见到法身呢?经中提到「见缘起即见法,见法即见佛。」佛陀曾至忉利天为母说法,三个月后回到人间,在迎接的人群中,莲花色比丘尼是第一位看到佛陀的人,佛却说:「其实第一位迎接我的人,并不是莲花色比丘尼,而是须菩提,他虽未能亲自前来,已在灵鹫山的石窟内观空,见到了我的法身。」

无论你是在佛殿里诵经,或者做资源回收,和垃圾为伍,只要见到缘起法都能与佛印心。除了观察外在世界看见缘起法,内心也是缘起法的示现。

六祖惠能大师说:「应将清净法身回归到我们自身,与其从外境来寻觅法身,倒不如开发心内本自具足的清净自性,所见所闻便是法的流露。」

佛——圆满报身

报身,是佛陀从发心修行开始,一直到修行圆满,获得的果报身,具足大智慧、大禅定和大慈悲。阿弥陀佛、药师佛等都属于报身佛。

报身佛居净土世界,例如释迦牟尼佛的报身卢舍那佛居于华藏世界,此净土世界中尚有诸多菩萨,都是报身佛所教化的对象。

阿弥陀佛依累劫愿行成就极乐净土,报身在那说法,一般凡夫难知难见。佛教徒课诵唱的〈赞佛偈〉:「阿弥陀佛身金色,相好光明无等伦,白毫宛转五须弥,绀目澄清四大海。」描述佛陀眉间的白毫有五须弥山那么长,眼睛有如四大海般辽阔。是的,佛的报身确实如此广大无边。

中国大陆有位宽净法师,1924年于福建出生,15岁拜虚云老和尚出家,1967年在福建省德化县上涌公社桂格大队九仙山弥勒洞内坐禅时,突然被观世音菩萨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奇妙经历写成《西方极乐世界游记》一书,里头提到他拜见阿弥陀佛的情景──「是先看到一片大山壁,后来才知道那是佛的脚趾尖,抬头要看佛脸,怎么也看不到了。」

一只小蚂蚁,站在人类脚指头前,不也像被山壁挡住般,在佛的报身前,人的报身宛如一只蚂蚁般小。众生千奇百怪,身形各异,大小只是相对,没有绝对。

每个人的报身,都是自己过去世的业果。因此,长相美丑、资质高低各有不同。报身是与生俱来,今生要靠自己提升,用阅读增加气质、用助人修慈悲相、用说爱语广结人缘,自然会弥补缺漏,同时修习下一世的报身。

六祖惠能大师说:「从自性中流露般若,涤除一切欲望,就会像一轮明月悬空,万里晴空,圆满无缺,当下就是『满月佛面』」。

【佛法大海】
妙熙法師/文  溏湘/圖

https://www.facebook.com/mypumen/photos/a.369222207468.155174.272435232468/10153393352807469/?type=3

Monday 15 February 2016

我被批評了,怎麼辦?

· 洪懿妍 

批評別人從來就不是容易的事,你擔心話沒說清楚,對方不知道錯在哪裡;你又害怕話講得太白,傷到對方自尊心,引發反彈。

不過,如果被批評的人是你,那感覺恐怕更不好受了。你可能會沮喪、憤怒,試圖反駁,甚至想要報復。不用這樣,這時候的你,可以試試底下5個方法:保持冷靜

受到批評後,你第一時間的反應最重要,它是讓情況變得更糟或更好的關鍵。無論批評來自誰,所有專家一致建議:保持冷靜。情緒性的反彈只會讓你跌進自己挖的洞裡,坐實別人對你的偏見──「不理性,不可靠,難怪會出包」。當你還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先做個深呼吸,有禮貌地聽完對方的話。

轉換空間

如果批評你的人堅持自己是對的,雙方的對話也找不到交集,那麼,離開現場是比較合適的做法,以免兩造在心情不佳的情況下,讓批評進一步演變成衝突。告訴對方,你很感謝他的指教,然後不動聲色地離開。等雙方都心平氣和後再回來,可以讓氣氛更緩和,弭平對立的感覺。重複對方的論點

專業管理網站“MindTools”在「面對不公允的批評」(Dealing with Unfair Criticism)一文中指出,受到批評時,別強迫自己馬上做出漂亮的回應,也不要逞一時口舌之快,轉而攻擊對方。比較好的做法是──重複對方的話,確定你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例如問:「你是說我………嗎?」

當你重複對方的話時,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保持平和的語氣,不要動怒。你的目的是擺脫個人偏見,把焦點放在雙方意見相左的問題上。

如果對方的批評內容真的很離譜,你重複他的話,反而可以凸顯出他的不合理之處。

不過,千萬不要過度詮釋。假設有人說你的銷售策略成效不彰,不需要解讀成:「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的銷售策略,導致公司營收下滑嗎?」那樣只顯得你防衛心過重,也會讓場面充滿火藥味。

避免以負面方式回應

人力資源顧問布倫(MarkE. Van Burenn)在《哈佛商業評論》(Harvard Business Review)「快速致勝的兩難」(The Quick Wins Paradox)一文中指出,研究顯示,表現不佳的領導人經常以負面方式來回應批評。「他們認為任何批評都是惡意攻擊,完全沒有能力處理別人的指責,」布倫說。

布倫以一位新創公司的業務主管丹尼絲為例,儘管團隊成員對丹尼絲的業務計劃提出有憑有據的反對意見,她仍執意地認為他們是因為討厭她才這麼說,反而更加一意孤行。結果,團隊成員一個個出走,丹尼絲自己終究也因為計劃失敗,目標無法達成而掛冠求去。

布倫提醒,如果領導人無法面對別人的批評指責,表示他很難看到自己的弱點,就算想改善,也不一定有成效。

無論如何,面對批評時,儘量避免以負面方式做回應,包括變本加厲、自暴自棄等,都會產生殺傷力。

此外,你還要小心,不要讓批評傷害了你的自尊與自信。正確的批評自然要虛心接受,不實的批評錯不在你,就更不必因此貶低自己了。

開啟雙方對話


當你以第3個方法重複批評的內容時,其實也給了對方重新思考的空間與時間,此時,正是你們展開對話,釐清彼此觀念的好時機。

很多時候,批評與不滿是因為誤解而產生,因此,你可以跟對方說:「從我的角度來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可能誤會了,實際狀況是……」。接下來,就是你們的溝通時間了。

進行對話,表示你願意站在對方的角度看事情,也請對方站在你的角度,重新評價。當同事批評你時,你應該……

先搞清楚「消息來源」。如果批評你的

人平常在公司的風評不佳,經常貶低別人來提升自己,那麼,這種人說的話你也不用太在意,聽聽就好。

但如果這個人擁有不錯的聲望,講話公允客觀,那麼,他提出來的很可能是建設性的評論,值得豎耳傾聽,必要時不妨找時間跟他進一步深談。

當老闆批評你時,你應該……


跟老闆約個時間面談,聽他把話講清楚。若是老闆有理,不要再固執己見,適時調整你的做法。

不過,若是跟老闆談過之後,你依然覺得自己沒錯,那麼,專家建議,不妨找其他同事當盟友,一起說服老闆。

此外,你可以適時提醒老闆團隊的共同目標是什麼,以免他因為個人好惡,而做出錯誤的決策或評價。

Cheers雜誌137期

http://hshieh.blogspot.sg/2012/02/blog-post_13.html

Friday 12 February 2016

輿論要獨立而非中立

· 李怡

陶傑說:旺角發生的只是一場街頭騷亂,並非「暴動」。這是正確的定性。因為暴動通常背後有政黨策動,如1956年和1967年的暴動,背後有國民黨和共產黨在策動。本土民主前線算甚麼政黨呢?被捕的好多都是年輕學生。

向警察掟磚頭和燒垃圾桶的也不是「暴徒」,因為暴徒會趁亂搶劫店舖,會強暴婦女,會做種種破壞行為,但旺角騷亂者基本上只是攻擊警察。這是三年來警察選擇性執法與政府選擇性檢控,尤其是七警案、朱經緯案,所造成的社會後果。旺角事件是一次反制度暴力的行動。

儘管行動中有失控的、傷及無辜的行為,儘管多數基層警察只是奉命行事,他們當中大都不是「黑警」,但正如我們不會因為五四時學生痛打章宗祥、「火燒趙家樓」而否定五四運動,不會因為七十年代時美國學生砸碎店舖玻璃窗而否定美國民運,我們也不應該以一些污點而否定旺角反抗者的整體行為。

公正的輿論絕非中立的輿論,不是各打五十板的輿論,而是獨立的輿論;公正的媒體也不是中立的媒體,而是獨立的媒體,是1926年《大公報》張季鸞提出的「不黨不賣不私不盲」的媒體。獨立輿論的職志,就體現於美國大法官布萊克的名言:「新聞自由的主要功能就是防止政府任何部門欺騙人民。」獨立輿論對掌握公權力的體制,應該永遠採取置疑的態度。

為甚麼自港英時代起,每逢過年政府對無牌小販就眼開眼閉,而今年卻忽然嚴厲執法呢?為甚麼上任後每逢過年都離港的689,今年與所有司長都留港過年呢?為甚麼無綫電視經編輯過的報道用上暴亂字眼,然後689在會見記者時就說「新聞界作出有關的報道時,已經是用同樣的字眼」呢?為甚麼在廣東,TVB午間新聞沒有被當局過濾刪減遮蓋,全部播放?而大陸媒體也少見如此迅速、實時報道香港的「暴亂」?為甚麼中共中宣部居然過年發文件,要求各級媒體對香港動亂要引述《人民日報》、《環球時報》評論,支持港府對港獨鬧事者採取措施呢?689說「事前有預謀、有策劃」,莫非夫子自道?看過《環時》、央視對桂民海、李波事件的報道,我們會怎麼判斷這次的旺角事件?

法國作家卡繆(Albert Camus)在《反抗者》一書中寫道:「人們有權享有的幸福,靠反抗才能獲得;轉身反抗不公不義,你才由奴隸變成自己!」不是變成主人,而是變成自己:一個忠於自己的人。反抗者不是因為自由所以要反抗,而是透過反抗,才能帶來真正的自由;不是由於希望才要反抗,而是透過反抗,才能在絕望中帶來希望。

我們看到忠於自己的年輕人,轉身反抗香港每天上演的不公不義。他們不是為自己,而是犧牲自己。他們的反抗給我們在絕望中帶來希望,對他們感佩都來不及,怎麼會有許多冷漠殘酷的人還向他們丟石塊?

http://www.facebook.com/mrleeyee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60212/19488236

Friday 5 February 2016

有時候,團體討論不會更聰明,反而延伸更多問題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但──

.為什麼團隊的決策比個人更容易出錯?
.為什麼多數決反而作出錯的決策?
.為什麼公司把錢砸在注定會失敗的產品?
.為什麼政府一意孤行推動早知道會民怨沸騰的政策?
.為什麼一群聰明人會擬定出失敗的策略,而錯失大好機會?

以上問題都是「團體迷思」惹的禍!

為什麼團體會失敗?

兩大元凶衍生出四大問題


當經理人和其他的領導者要決定事情如何進行時,通常會把問題先解釋清楚。但為什麼把問題先說清楚會對事情有幫助呢?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審議在什麼時候會很重要,甚至是理想的情況呢?

答案裡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如果大家彼此對話,就會出現更明智的判斷,結果一定會更好。但審議真的有這種效果嗎?這個問題很重要,而且跟經驗有關,沒辦法用直覺或故事傳聞來回答。藉由彼此施壓,群體成員能達成共識,可能是因為虛假,而非根據事實。一群想法類似的人就容易犯錯,因為成員的態度有類似的傾向,這時會特別容易出現這種問題。如果一群人認為政府複雜的計畫將會立即奏效,或是一個未經試驗的新產品將會大賣,可能就是好聽話的負面案例。

群體審議之所以會出錯,有兩種情形需要解釋,因為這些情形會影響群體成員:

第一種是「資訊型信號」(informational signal),如果他人早一步先公開資訊,反而會讓人不好意思再揭露自己所知的事。舉例來說,在聯邦政府,大家閉口不言,可能是因為以為官員之所以不透露想法,是因為官員有自己的消息,而且一定是正確的。如果國防部部長確信軍事入侵是個好主意,部長的下屬就可能會閉嘴不發言。這不是因為他們同意部長的看法,而是他們以為部長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在私人和公共部門,領導者常常似乎有著光環,讓他們顯得格外敏銳和聰明,他們說的笑話比較好笑、他們的才智更高、他們的觀點更完整、他們的問題更深入。在政府裡,桑思坦注意到確實有這種現象,公僕有時候會高估自己的假設和資訊不全的判斷,以為自己比實際情況更高明。特別當你自尊心很強時,經歷光環是一種很棒的感覺,但是這也是一個實際的問題。而這樣會更鼓吹大家說好聽話,讓群體更容易犯錯。焦慮的員工能提出重要的糾正,因為員工們願意去思考領導者是否正確。如果領導者自己會擔憂,儘管嘴臉上掛著微笑,讓人感到溫暖,但是心裡確有小小不安的疑問,「我有沒有疏忽了什麼地方?」這種領導者就會讓他們的群體更好。

第二種影響力和「社會壓力」(social pressures)有關,人會為了避免各式各樣的處罰,選擇閉口不言。在很多群體案例,決策的重點是會不會遭到他人否決,如果不贊同你想法的人位居高官,那你可能會倒大楣了。在企業裡,大家常常不願發表看法,避免揭露他們知道的事,不是因為事情不重要,而是因為他們不想顯得愚蠢或龜毛。如果領導者或是群體裡大部分人似乎都很確信,這時候,成員更是不可能大膽說出自己的看法。因為他們心裡會想,說出來會讓老闆難過或生氣,這樣值得嗎?

從老闆的觀點來看,答案應該是值得的,因為這樣才有機會學到其他東西。但有些老闆不是這樣看事情的,所以很多員工知道最好別多嘴,這樣才是上策。再次強調,正確的擔憂從長遠來說,可能會大有幫助,因為會擔憂的員工不會太在意社會壓力,而且會擔憂的老闆才會廣納不同的見解。

由於有這兩種影響力,群體會出現四種個別的問題:

• 群體不僅無法糾正成員的錯誤,實際上,他們還會「放大」那些錯誤。

• 群體會犯了「模仿效應」(cascade effect)的毛病,先發言或先行動的人的言論和行為會導致其他成員群起效尤,就算那些言論和行為會導致群體走向不幸、糟糕或悲慘的結果。

• 群體變得更極化,常常變得比討論前的立場還要極端。例如,當一群人有過度樂觀的傾向時,因為經過內部討論會變得更加樂觀。

• 群體專注於共享的資訊,也就是大家已知的消息,這樣反而阻礙到尚未分享的資訊,雖然單一或少部分人持有棘手的關鍵資訊,卻無法發揮效用。

因為這些問題,群體常常無法達到糾正個體錯誤的最低目標,也無法整合成員真正持有的資訊。群體信心滿滿、向心力強,但是容易出錯,絕非好事。相反地,這對群體本身和其他人都可能非常危險。前途看好的新創公司可能因此失敗;政府機構可能會浪費納稅人的錢;新的聯邦計畫可能會失敗。大公司可能繼續進行嚴重錯誤的做法,儘管老早就應該喊停了,還繼續做下去。律師事務所可能堅持一項注定失敗的訴訟策略。當群體做出錯誤或是自我毀滅的決策時,失敗的原因通常可以歸咎於上述四種問題。

http://www.read-life.com/2015/12/20/%E6%9C%89%E6%99%82%E5%80%99%E5%9C%98%E9%AB%94%E8%A8%8E%E8%AB%96%E4%B8%8D%E6%9C%83%E6%9B%B4%E8%81%B0%E6%98%8E%EF%BC%8C%E5%8F%8D%E8%80%8C%E5%BB%B6%E4%BC%B8%E6%9B%B4%E5%A4%9A%E5%95%8F%E9%A1%8C%E7%9A%84/